推开房间的门,大家都向我打招呼,我走过去坐下,问道：“今天都怎么这么神秘,不在下面神吹了,坐在这儿冒充高人啊。”老胡对我说：“你确实把货全部出完了？”我说：“完了啊,怎么啦？”老胡说：“现在有点麻烦,北京有人打电话过来,明天可能要出台新的新股发行额度。”我一愣：“你们的货出了吗？这是大事啊。”老胡接着说：“你看到星期三的走势了吧,其实那天大山就知道了,他们开始出货了,我当时感到走势有点不对劲,最后大山说他们在出,让我也开始出货,结果市场承接力并不是那么强。”我说：“是啊,这一点我早早就感觉到了,其实我出货之前曾经查过几个大券商的客户交易情况和各地的新开户情况。现在都不要说闲话,考虑怎么解决问题是关键。”老胡说：“现在时间很紧张,在这个政策出台以后,我们最多只能维持5天的强势,不可能长时间地拖下去,但是要把手头的货全部出完至少需要10天,这个问题很麻烦。”大山说道：“能不能找人托盘,然后掩护我们全盘退出。”大山说完,大家都眼睛盯着我看,我说：“干什么,看我干什么？”老胡站起来向我鞠躬道：“老兄,只有你现在出手了,就你手头有现金啊,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只有再度入市了,在这个市场上大家难免都有失手的时候,这儿就是战场,没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退缩。
我说：“好吧,那就这样,星期一开盘,我杀进去,大幅度地拉高,然后你们要有节奏地出货,大家不能乱,更不能自相残杀,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完善的计划,首先我来托盘,你们大家先撤,这个时间用掉5天,然后大家齐心协力给我三天时间,我来退出,但是我这次的交易全部分开,在你们的席位上,等你们大家全部出完以后,在最后三天大家有步骤地在各自的席位上,把我的货全部出空。有一点需要说明,谁席位上的亏损谁来承担。我不能承担亏损的。”
接下来大家商量一些细节,诸如找一些专家开始评论,然后有意识地放一些风声出去,我们这边在行情上配合一下,基本上可以说万无一失了,这样商量完大家就开始说闲话。有人开始骂我：“你小子心黑啊,大家帮你把盘子拉起来,你早早的拍屁股走人,赚的是劳苦功高,现在大家哭倒在这个坟头上,你居然不愿意出血拉一把,而且还要我们承担你的损失。”我笑到：“不愿意给我损失,那好你们就交给市场吧！”大家都说：“不敢不敢,你小子要是真的来这么一下,我们可得真的到苏州找坟地去了。”我说：“大家这样吧,今天早早收场,明天分头行事,如果有一个环节不到位我是不可能入市的,大家记好了。”
我心里感到空荡荡的,特别难受,我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次看到那个人自杀以后,我一直有一种深深的罪孽感,今天这种感觉特别深,我不知道我们的计划会伤害多少人。在最初的时候,每一次大赢以后我的那种成就感就特别强,我根本不知道谁还有我厉害,但是随着经历越来越深,见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我深深地体会到我的老师的一句话：“资本市场走过十年,回首过去,血淋淋的,你是趟着一条血河走过。”我没有十年,但是我却是感到了这一点。
走下楼,我看到下面那群所谓的有钱人,坐在那儿谈笑风生,每个人都有对股市的见解,每个人这时候都是资深的专家,我心里感到特别的苦,我想哭！我走过去,有人给我倒上酒,说：“怎么你还在看空啊？你看看多好的行情啊！”我想说：“你赶快出货吧,傻瓜,你没有看到我已经举起了一把锋利的快刀吗！”我看着酒杯里红红的酒,想到了血,我忽然想吐,急急忙忙放下杯子,这时候老胡他们跑过来,拉起我就走,大山在旁边说：“兄弟啊,别感情用事,走吧！
”这时候我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这小子,你看看踏空了,难受吧！”
第十七章
星期天一大早,我就打电话给助手,让他到我住的地方来一趟,小伙子接到我的电话,马不停蹄地赶到我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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