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东北电气案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投机,但是通过这个案例,我认识到：市场其实不完全是一个以估值为基础的市场,还有博弈的因素在里面,只要你把市场的特征了解清楚了,一些博弈性的机会能给你带来很大的收益。
其实,在整个90年代,中国证券市场的建设还是比较不规范的,以价值为基础的估值就更加体现不出优势。当时,做企业研究难度也比较大,因为首先上市公司给你报的财务信息不是完全准确的。我记得从1995年开始大概连续三四年,中国上市公司十佳评选中,前几年都是湖北的上市公司,包括湖北兴化（现在已经改成国投电力）、康赛、幸福实业。当时又正值三峡建设初期,湖北是投资热点。然后我就专门去实地调研。我到康赛去看,就是一些女工在那里敲缝纫机,厂房很破败,湖北兴化,就是一个很差的国有企业,但它们为什么成了中国最好的上市公司呢？我们去调查就发现,这都是靠关联交易。湖北兴华是最典型的,企业说白了就是一个石化炼油产品的车间,原料采购在集团,产品销售在集团,把原料采购低一点给上市公司,集团再高价收回来,这样,财务指标做得很漂亮,这些关联交易隐藏着很多造假行为。后来的蓝田股份也是湖北的,当时证券市场太不规范,所以研究的价值也体现不出来。
之三：实战操盘
到了2001年底,我有幸进入到蔚深证券的证券投资部,这是我做研究的时候一直都想做的,我想真枪实弹地去投资。其实当时券商也没有这么多资金,有很多钱都是借的,就是高息拆借的。
在投资部,买的第一只股票是中兴通讯,股票质地是不错的,但是2001年上半年已经进入熊市了,我们投资团队商量之后就决定在2002年的年初把它出掉,我们手上就有2~3亿的现金。那时候指数是在1700点附近。然后我们再寻找市场的博弈机会。在那段时间,市场里很多的投资靠研究是没有作用的,因为本身企业就不规范,再加上证券市场投资行为的不规范。所以就寻找市场的战机、博弈的机会。
市场在1700点开始持续往下跌,跌到1500点时,我们觉得那时候市场已经很恐慌了,而且很多投资者损失惨重,我们认为这里博弈性的机会就来了,我们当时就开始建仓。
因为我们也不能判断这个市场会到底跌到哪儿去,我们就打开电脑,先买涨幅板的股票,在涨幅榜前几十名上找,我们就完全根据股票当时的市场表现,因为市场在跌的时候还能飘红,我们就认为它是好东西,至少有不少资金是认可这些股票是好东西,我们就跟着凑热闹。那时候指数还在跌,一直跌到1400点,我们发现我们买的这些股票就不怎么赔钱,指数跌近100点,我们的股票顶多就只跌2个、3个点。
跌穿1400以后,我们就想市场可能快接近阶段性的调整底部,我们就开始去跌幅板找。我记得非常清楚的是,当时我们的子弹快打完了,那时候还只有一两千万的资金,买跌幅榜的股票,结果很惨的,买了之后第二天又会跌停,我们当时资金都不到1000万了,市场已经跌到1350点,我们仍在跌幅榜找。有一个非常清楚的例子,我们买了一个银鸽投资,当时是五六块钱,买了30万股,跌停,我们就索性把所有余下的钱都买了银鸽投资,可能不超过半个小时,我们花光了所有的钱之后,银鸽投资就没有再跌停,再过了半个小时以后,整个市场开始逆转,银鸽投资当天收盘就是涨停。